Sunday, March 14, 2010

巨大的迷宫



乘火车的路从家门口的加油站就被拦截住了,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直行,右拐,每次遇到道路堵截就左拐上另外一条路,然后每个路口右拐.....这是走迷宫的规则。如果有直升飞机在天空中象我们拿着一张迷宫的纸一样zoom out,大抵是能告诉我哪些路不要费时间。

可在这个暴风雨洗劫后的星期天早晨,在居住多年的镇上,沿着一些不熟知的路线试探着前行,沿途不时地被倒下的树干挡住,不得不后退寻找另一条出路。这还是很有冒险趣味的旅途。火车站就在一英里以外,可我们可能开五英里都到不了。

这可能是有生以来目睹的最大一次暴风雨,开始于昨天下午,正好我们在路上。雨量并不大,可风力很凶猛。停下车,小心的打开门,车门忽然就展开到另一头,让我很担心它会在转轴出断开。

雨伞刚撑开,伞骨就折断不成形,犹豫中松开手,它象是被发射的子弹一样飞冲出去,疏尔消失在停车场的雨雾中。这把巨伞是十多年前在曼哈顿逛街时从一个中国人手中买来,好像一些珍藏很久的东西一旦离开, 总是以出其不意的果断的方式。我还来不及搜集有关它的回忆,更不要说追上前挽救。

一夜之间很多大树倾倒,夜晚躺在床上听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,屋外被摇撼的光秃的树枝因为繁多而让我产生盛夏树叶茂密的错觉,甚至能联想到哗哗的声音。可这是在冬末。

美国的树木太丰富了,看到成批的大树连根拔掉被锯掉销毁,我从来不觉得心疼。甚至对于那些路边被车辆压死的动物,现在看到了它们绽开的皮肉也没有感觉。并不是因为我麻木了,现在我更觉得它们怎样消失都是从新回到自然。它们一直都在自然中以不同的生命形式参与着造化的过程。倒是偶尔看到一些高科技产品的垃圾更为刺眼,这是自然世界的外来物。

很多人家断电,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学校一周都停课,这最让我头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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